第(3/3)页 他立在檐下,颀长的身姿杀意凛冽,一截断眉在朦胧幽暗的灯火中更显凌厉阴鸷。 他原想等小酒生下孩子,再对苏堂出手,可是那个男人现在丧心病狂,居然用“花魄”那种下九流的玩意儿对付小酒…… 他不该如此! 颜鸩转了转指间的翠玉扳指,面无表情地吩咐,“来人。” 夜色惑人。 苏酒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有些口渴。 她起身,正要唤婢女倒水,却见那个一直睡在窗边软榻上的男人不见了踪影。 她愣了愣,起身下榻披了件衣裳,趿拉着轻软的布鞋往屋门走。 挑开珠帘,便瞧见高丽纸后模模糊糊印出几道人影。 颜鸩的嗓音有种特有的凉薄,像是南疆一年四季的雾气。 一道道命令从他削薄的嘴唇间吐出,拱手立在他面前的心腹得了命令便飞快离开,悄然换上其他进来等候命令的心腹和幕僚。 隔着紧闭的槅扇,苏酒隐隐绰绰听见“逼宫”、“弑君”、“清算”一类的词语。 她低眉敛目,原本睡得混沌的脑袋霍然清醒。 颜鸩,打算今夜逼宫…… 她鹿眼复杂。 虽然越来越厌恶苏堂,可在她仅剩的记忆里,他也算对她很好的人。 他罪不至死。 少女抿了抿小嘴,看见颜鸩消失在槅扇外。 她沉吟了半刻钟,目光落在颜鸩挂在木施上的外裳。 她从外裳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镌刻着“鸩”字,是那个男人最贵重的令牌,可号令他的心腹幕僚甚至他的军队。 她不打算帮苏堂对付颜鸩,也不打算帮苏堂稳固他的皇位。 毕竟他做错了事,而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可至少,她应该确保他活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