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享福的事,不该是在家里炕头吃吃喝喝? 老太太的观念里,没有旅游二字。 而且她觉得珉瑞那孩子,又不像是人家一直在大园子里做享福少爷。 才从那个刮沙尘、身上湿还长疹子,嘴也被吹剥皮的战场回来,是露天军帐没住够,还是风里来雨里去没颠簸够本啊?非要爬山。 至于她小孙女,依她看,来爬山更是纯闲的。 咱老宋家好不容易从农村干到城里。 这倒好,心心念念又跑回乡下。 好不容易过去几年,忘记后面有追兵追赶在山上的苦难日子。 这回妥,自己来山上了,吃没得吃,喝对付喝,下晚睡破庙山洞。 怎么的,这是要忆苦思甜啊? 那老太太,你心里抱怨这么多,咋不说出口,别只搁心里琢磨。 老太太:她可不傻,爬一小半了,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还埋怨那些添堵话作甚。 作为创业女强,最懂效率,不解决问题的废话少说。除非她埋怨这些,大伙能听她的下山。 不过,连她都会遗憾,那不白爬了吗?感觉没见到水泡子更亏本。 宋福生走过来前,陆畔解开拴茯苓的绳子站起身,向前迎了几步递竹筒。 宋福生推开,累懵了,扑腾坐地上,“不用,我这身上有,你留着喝。” 钱佩英也恨不得靠在宋福生身上躺下。 宋福生边喝水边气喘说:“完了,我滑膜炎犯了。要不咱回去吧,这叫及时止损,适可而止,量力而行。” “什么盐贩?”陆畔疑惑。 “就给你送粮做下的病。我那病犯了,拨了盖疼(膝盖)” 宋福生还没说完话,就被钱佩英推了一把,用眼神警告:嘴没把门的。 真烦人。 以前,珉瑞不是她家女婿,从不管人家要好。 这怎么成为自家女婿,还要上人情了呢。 那老宋,就差对女婿说:你好好待我闺女,你看看我这一身病全为你做下的,你不好好对她,你对得起我吗? 可是,也不想想,珉瑞要是当真,心里真愧疚可咋整。 “不用听他的,珉瑞你也坐下歇会儿。你爹那腿是逃荒逃的。” 其实真正累的是顺子他们。 他们腰间捆满竹筒,除装水,还装米面油还有肉,什么沉,他们背什么。 护卫到达陆畔休息地点,习惯性分几路侦查一番。 回来向顺子耳语,尚算安全,不远处还有小溪。 顺子抬眼看看日头,瞟眼他家少爷,向宋福生建议,正好有溪流,煮饭吧,吃饭? 少爷怕挨饿这事儿,细心的顺子早就知道了,这将会他这一生不会说的秘密。 有些事儿,默契就行,不用摆在明面上询问戳穿。 宋茯苓先摇头拒绝,她不饿,“要不咱们歇一会儿,一鼓作气再爬一阵吧,爬一阵再吃饭。” 陆畔歪头看她。 作为一名将领,挨饿这是短处,甚至说是军事机密也不为过。 陆畔却在这个最平常的日子里,和茯苓第一次出游就用嘴型说了个字。 恩? 宋茯苓又仔细看看陆畔的嘴,看懂后立马改口:“爹,奶,我饿啦。” 祖宗饿了,宋福生扭头看向女儿,其实他也不饿:“那就……开饭。” 这次出行,无需带锅。 咱这地方都产出石锅,老百姓家家户户买不起大铁锅,现在买石锅用呢,可想而知,附近石头都挺好。 宋福生卷起裤脚子,一身汗味下河。 指挥大郎虎子还有村里小子们,从河里捞石头、石板抬回去,要薄一些、平整些的。 用河里水洗刷洗刷,石板上泥抠一抠。 而陆畔带着顺子、米寿二郎他们在就近砍柴,挥舞镰刀。 茯苓盘腿坐在奶给扑的油布上,望着陆畔背影,那挥舞镰刀是一种展现力量的美,往嘴里扔个枣子,问钱佩英,“娘,你看陆珉瑞帅不帅。” 钱佩英跪在油布上掏背包里的油盐酱醋,闻言头没抬道:“帅,帅死了。” 茯苓又去问马老太:“奶,你看陆珉瑞……” 没一会儿,几个火堆就燃上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分别架在上方。 人多,要分开吃。 “珉瑞?” “嗳!” “来,过来学学。” 宋福生叫陆畔,一天天的,他可能折腾他姑爷了。 宋福生先向石板上倒点儿油,预先腌好的牛肉放上去,滋的一声,开始煎制,撒辣椒面,撒芝麻。 这个锅就不用管了,火头到了,翻一下面就行。 陆畔看着牛排,有点走不动道,喉咙动了动。 “走,跟我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