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因为他觉得,对一个男人,尤其是有野心报复的男子而言,没什么比碌碌无为更可怕的了。 周明见夜傅铭似乎是对自己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驸马爷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周明这话,一下就提醒了夜傅铭。 他和沈安永,最开始是周明穿针引线的,他因此更加器重周明,但同时,也更加的防备。 夜傅铭从来就是个多疑的人,周明能让沈安永选中,让他对自己说那些事情,在他看来,周明就是可疑的,对这种可疑的人,夜傅铭不可能百分百交付信任,尤其还是和沈安永有关的沈家。 这次沈琦善的事,他安排的很隐秘,所以就连苏梁浅也没察觉,他还将周明调走了,周明知道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知道,那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并不会很清楚。 周明见夜傅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算计着些什么,继续道:“沈家出事到现在,马上就快十个年头了,驸马爷他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西晋,但他从小是在北齐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包括皇宫都熟悉的很,他为了这一天,布局多年,肯定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如果他愿意动用这些力量帮助殿下的话,那殿下您定然是事半功倍,不愁大事不成的。” 周明顺着夜傅铭的心意,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这话听来,就是站在夜傅铭的立场为他考虑着想,虽然没有彻底消除夜傅铭对他的怀疑,但是疑虑确实消减了几分。 “我现在每天都盼望着明王您更进一步,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明压低着声音说万岁,从喉咙底部发出的声音,铿锵有力,听的夜傅铭情绪激动,身体里面涌动的血都澎湃起来。 夜傅铭的视线越过周明,看着外面明净湛蓝的天空,嘴角勾着,脸上都是冷笑,“不是我,是他自己素日作孽太多,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就连距离他极近的周明都听不清楚。 周明抬着头,只见夜傅铭脸上是森冷的笑意,诡异的近乎残忍,更是无情冷漠,就好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周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能猜到,他应该是沉静在某种让人自己充满了快感的情绪当中。 和那个位置有关。 这是周明唯一肯定的。 好一会,夜傅铭才渐渐从那种情绪当中抽离出来。 他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低头看着周明,脸上有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意,“我要进宫一趟。” 当天,夜傅铭盘索了一番,第二天就进了宫。 要说庆帝现在最烦见到什么人,非夜傅铭莫属。 他正处理政务的时候,听胡公公通报说,夜傅铭在外候着要见他,眉头都是打结的,脸色更是难看,最后没压住火气,在胡公公面前发泄了一通。 “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庆帝板着脸,问胡公公。 庆帝不喜欢夜傅铭,每次夜傅铭来,庆帝的脾气都会变的暴躁,连带的他做事都胆战心惊,他也厌烦的很。 夜傅铭同样在他的黑名单里面。 “明王说,许久未向皇上请安,是专程来问安的。” 庆帝半点也不相信,冷哼了声,“无事不登三宝殿!” 庆帝不想见夜傅铭极了,但还是憋着气,让胡公公招他进来。 庆帝看着胡公公离去的背影,气息都还是不匀,不过对这种不满的忍耐,他最近倒是习以为常了,在夜傅铭进来前,就压制了进去。 夜傅铭进来的时候,庆帝已经恢复如常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傅铭态度恭敬,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庆帝说难听的话,提过分的要求,仿佛就像他对胡公公先前说的,只是许久没见庆帝,单纯的来向他请安。 夜傅铭没什么事,很快离开,庆帝求之不得,一如以往,让胡公公送他。 胡公公是太监总管,是庆帝身边最得脸的太监,夜傅铭次次进宫,都让胡公公送他,有几次还是直接送到宫门口,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夜傅铭对庆帝的看重,是皇恩,但实际上,庆帝是担心夜傅铭在宫中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一点,夜傅铭心知肚明。 当然,这也给他提供了方便。 夜傅铭从御书房离开后,和胡公公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走着,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胡公公。” 夜傅铭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胡公公,忽然叫了声。 胡公公看夜傅铭这个样子,不知怎的,一颗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他垂着脑袋,诶了声。 “胡公公在父皇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看到父皇子孙满堂的,是什么想法?” 夜傅铭这话,是不着痕迹,莫名其妙,而且还让人上火,胡公公心里一下很不舒服起来。 问一个没根的太监,你看到别人子孙满堂,是什么感想,这和问个文盲,你看到别人考状元羡不羡慕有什么区别?这在任何一个人听来,都是充满了嘲讽讥笑的,打击的以为更重。 对一个男人来说,谁想绝后?谁不想子孙满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金银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和这些东西相比,根本没有意义。 尤其,胡公公拥有的是财富,做父亲的资格,却是永久失去的。 拥有的的东西,永远不及得不到的珍贵。 “奴才一个断了根的,能有什么想法?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就算无后,那也是祖上冒青烟。” 胡公公不但回答了,还表明了自己对庆帝的忠心,无可挑剔。 “胡公公不要误会,我刚刚那话,没有别的意思,胡公公多年来伺候父皇,我作为儿子,都看在眼里,早就想为你做点什么,给你找个亲人什么的,让你能有个念想。” 胡公公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夜傅铭,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夜傅铭见胡公公看着他,勾起了唇瓣,笑的是高深莫测,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塞到胡公公手上,“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托我交给胡公公的,也是我送给胡公公的礼物。” 夜傅铭说完话,拍了拍胡公公的肩,胡公公都还没认真去看夜傅铭交给他的东西,夜傅铭就已经转身离去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