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出去的时候她看了钱盛一眼,钱盛给了一个您怎么这么迟钝的眼神,然后回屋去暖和去了。芳嬷嬷就浑身激灵了一下,然后看向屋内: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林雨桐回了内室里,四爷正靠在炕头看书,就挨着他靠过去,“真就不管了,叫弘晖自己干?” 四爷点了点她:“刚才你不也说的挺好的。如今难得有练手的机会,舍不得放手也不行啊!以前,不管怎么说,弘晖是得了偏爱的。家里的兄弟不争,他以温情的手段就能处理很多事情。可如今不同以往,他看似有帮手,帮手还很多。但实际上,他自己想要的那种帮手,只怕还没有。他要的是可以生死相托的……你说在他心里,除了像是弘昀弘昭,他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不能了! “而他面对的问题,却远比当初复杂的多。如今的这情况便是咱们处理起来都得小心谨慎,更何况是他。这有些事,并不会因为长了年纪就能处理的更好。接触这些新东西,他跟别人接触的时间长短是一样的。他甚至要比更难!因为别人是真的少年,学的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同,很多事情在他那里都已经固化了。他是要把已经固定的东西重新打碎,清理,再接受新的,这个过程……痛苦,自我矛盾。他内心里,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知道他会面对什么,现在就更得叫他叫他自己走,自己走过的路,趟过的河,就是以后的基础……基础牢固,他越能走的更远……” 好吧!你总是很有道理。 林雨桐就看四爷:“水利的事虽说要办,但也不会这么着急的非办不可。你这是硬生生的逼了弘历一把……” “他若心中真装着天下,少些私心,就说不上是‘逼’。若是觉得是逼了,是这边的力量叫他害怕了,想往后躲了,想掣肘这边了……那就不如就此拉开帷幕的好!这也不过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 林雨桐就叹气,其实,弘历和弘晖接受新东西的时间差不多的。弘晖比弘历还要老呢,但弘晖愿意去接受这种理念,弘历却不愿意。如果叫林雨桐来说的话,弘历不是笨,而是缺乏对四爷的信任。当然了,或许弘历也无辜,毕竟,他或许打小就没从他阿玛的身上获取信任的力量。 这点差别,就导致了天差地别的结果。 作为乾隆皇帝的弘历,他怎么可能能拥有信任这种东西。就像是现在,他的额娘,摆了他一道儿。口口声声的说是亲的,是亲生的。还找出证人来证明,说你就是我生的。可亲额娘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这种所谓的亲额娘,还问什么证人呀!要真是亲的更得气死人,朕是造了什么孽了要碰上这么个额娘。 人都回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不开宫门将人拦在外面不成?人进了宫了,然后乾隆只说忙着呢,见大臣商量大事着呢,一直没给太后去请安。 可皇上能不去,皇后能不去吗? 令妃打发人请示了,问说要不要去给太后请安,后宫都以皇后马首是瞻。 要是令妃站在对面,皇后恨不能挠她一爪子,永远都是这样。在皇上心里她从来不会去做一件叫皇上不舒心的事。 凡事不好的事都要把别人堵在前面,就像是今天的忻嫔一样。 但皇后能说不去吗? 她压着脾气,到底是应承了。该请安还得过去请安。容嬷嬷都胆战心惊,自从太后失宠,她从没给过慈宁宫那边的人好脸色的。出了门就见到等在路边不显山不露水的佟氏。皇后的心里稍微有些歉意,将手递过去叫她扶着,两人默默的往前走。 走了好一段了,皇后才问:“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佟氏应了一声:“恍惚着听了一耳朵。” 皇后叹气,“忻嫔活该!” 佟氏没言语,只微微笑了笑。 皇后看了一眼,“以你之见,太后回宫,会跟令妃……” “娘娘。”佟氏低声道:“令妃从不办叫皇上不高兴的事。” 太后回宫皇上不高兴,所以令妃必然面上不会跟太后是一路人。 佟氏又道,“太后又岂是愿意受辖制之人?” 利用令妃回宫,便是极限。说不得知道令妃见过她狼狈时候的样子,反而更恨令妃也不一定。 皇后领悟了这一层意思,嘴角翘起来,“也不知道令妃到底是图什么的?” 佟氏低头道:“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令妃不想做鹬,也不想做蚌,只想做渔翁。” 皇后猛地停下脚步,是了!自己有两个皇阿哥,她有一个。自己沾着身份便宜,两个阿哥是嫡出。她却有皇上宠爱。皇上未必没有存心叫她们之间相互掣肘的意思。于是,她顺势把太后请进了皇宫。如此的话,她不仅会面上跟太后不合,实际上也一定会跟太后闹翻的。为的就是叫自己和太后对上。而太后——还有五阿哥! 令妃算的很机巧!狠呐。 皇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佟氏,然后说道:“你帮我!” 佟氏那个儿子身后牵扯着老圣人,如果能得她帮助,那么自己的胜算就大多了。哪怕她之前在皇上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害了自己一次,自己也可以放下。自己放弃了她一次,她已经报复回来了,扯平了。而现在,可以寻求合作。 皇后低声道:“永琅——铁帽子待之!” 佟氏嘴角勾起,没接这个话,只道:“之前,听说皇上迁怒娘娘了。可天地良心,妾不曾说过娘娘的不是……这件事的根由是富察家那位夫人的流言……” 皇后一愣就明白了,后宫的掌控力自己远不如令妃,而出了事皇上不责问令妃先来问她。皇后的手都抖了,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好欺负。 佟氏还是那般耿直的模样,“那样的事,臣妾只是据实以告。皇上问责下来,臣妾也是无法。臣妾以为宫中情况皇上尽知,谁知道皇上会那般选择。这也是臣妾这几日不安的缘故。不过坏事里总算有好事。皇上偏袒了令妃一次,也许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时间久了,皇上不会一直毫无底线的宠下去的。如今这就是机会!令妃想做渔翁,难道娘娘就不能做渔翁?渔翁谁也没说只能是一人!只管先交鹬蚌争去……争完了,再出手也不迟。毕竟啊,不管是十二阿哥,十三阿哥还令妃的十四阿哥,年纪都还小。不急的!” “太后是令妃找回来的鹬,那本宫上哪找一只蚌?” “四阿哥最近常去医馆,听闻嘉贵妃娘娘的母亲在医馆疗养,四阿哥常去探望。跟皇太后娘娘的一个姓黄的女弟子接触的很频繁……” 皇后讶异了一瞬,“你这知道的不少呀?” 佟氏笑了笑,“臣妾哪有那本事?不过是宫人出去的时候去见见端贝勒。那蔡家的姑娘不也在医馆吗?” 啊! 是了!这倒也合情合理。 皇后就冷笑一声:“连永珹都冒头了?嘉贵妃?呵呵!当真是想不到啊!” 是啊! 佟氏微微笑了笑,看着长长的宫道:不急!不急!挡在前面的这些皇阿哥会一个一个倒下的。 坐在慈宁宫里等着太后出来,都等的怪不耐烦的。嘉贵妃就觉得今儿特奇怪,皇后不看令妃,全程跟令妃无眼神交流,却时不时的打量打量自己是做什么? 她被看的不安,就出声问了,“臣妾可有什么不妥当?” 令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轻轻的吹了一口茶沫,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 皇后笑了笑,“最近永珹忙什么呢?进进出出的往宫外跑。听说去医馆了?你母亲还没好些?要不改日你亲自去瞧瞧?” 嘉贵妃一愣,永珹去医馆了?回来没说呀。但这会子不能揭穿呀,只点头头,“这孩子有心。不过我母亲身子也快好了,要不要出宫再说吧。” 令妃却抓住了重点,原来是永珹跳出来了,要跟那边套近乎呀! 热闹了! 不过啊,跳出来的都不可怕。这历来大江大河一有动静,往往龙潜水,鱼虾王八却急着先往出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