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73)三合一-《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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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此人,皇后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她养了孩子才知道在后宅、后宫能把孩子平安养大的,都是能人。

    容嬷嬷就道:“本来老奴该留下的。”

    “你留下哪里有耿太妃管起来理直气壮。两位太后不在,太妃的身份就足够高了。能保证孩子平安。你再是心向着我,可你的身份不适合。没事,我这个当额娘的都不忧心,你忧心什么?现在需要忧心的不是那个,而是已经是荣亲王的五阿哥。”

    容嬷嬷低声道:“该着急的难道不是四阿哥?”

    “四阿哥是进可攻退可守,便是败了,也能留一条退路。可是嬷嬷,嫡皇子没有退路可言呀!”

    那您说怎么办?您说怎么办,老奴就怎么办。一切都听娘娘的。

    皇后没有说话,只看着河水上的冰被前面的破冰船破开,然后在水面上慢慢的飘着。

    船外寒风呼啸,竟是还飘起了雪花。

    行了两天,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江风冷硬,还是很少有人在甲板上活动。船上再是如何,也还有些颠簸,在船上看书并不是好习惯。林雨桐弄一桌麻将一副扑克,常常是弄一屋子人一起玩,把四爷的弘晖彻底的打搅的没法看书了。四爷当然也没那么清闲了,带着弘晖偶尔会下船去看看,或是见一些请见的官员。

    说实话,日子着实不算是难过。

    到了杭州,这里织造做的不错,乾隆想在这边看织厂,打算多停几天。但是林雨桐和四爷没打算停那么久,笼统了看了两天之后,带着弘晖先一步南下了。目的地——广州!

    “弘历这一路上憋坏了!”林雨桐就笑道。他皇阿玛在,他浑身不自在,想浪不敢浪,想唱不敢唱的,过的小心翼翼。四爷这一走,瞧着吧,弘历要不把这几年的乐子找回来才叫怪事呢。

    四爷看着杭州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声:“算了,由他去吧!好日子……不多了。”

    好日子不多了?

    林雨桐看四爷,又看弘晖。

    弘晖低声说了一句,林雨桐面色还真有些复杂,“成也此人,败也此人。弘历……哎!”除了一声叹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而乾隆并不知道有人在为他叹气,他这会子只觉得云也淡了,风也轻了。就连这冬日不算过去,杭州的天气透着那么一股子往骨子里冻的冷意也不觉得了。心口上,身上压着那块巨大的石头这么一移开,原来呼吸都顺畅了。

    正月还没出去,春天才刚刚冒头。一点倒春寒,西湖上落了一层的雪。

    “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在西湖能遇上一场雪,幸甚!”乾隆坐在花船上。船上装扮的极好,也极为舒适温暖。暖香萦绕不散,却又淡雅宜人。靠在软榻上,身上搭上一条白狐皮的褥子,还真有些昏昏欲睡。

    这次出来就带了傅恒和弘昼,再就是一队的侍卫。他是轻松了,可傅恒和弘昼一点也不轻松。傅恒这人聪明就聪明在,永远恪守本分。就像是现在,君臣相得在船上说说话,这不挺好的吗?他不在里面呆,“奴才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把弘昼给留里面了。

    弘昼一边吃蜜桔一边很乾隆道:“您也真是的,臣弟还以为您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臣弟去办呢,结果在这里晃悠!要不然,臣弟明儿就出发去追皇阿玛和皇额娘,臣弟想去船舶司瞧瞧。这火器装在船上,总是听他们安排也不是事。臣弟得去看看……”

    “迟三个月五个月,谁还打进大清国了?杞人忧天!忙叨什么呢?”乾隆点了点榻,“安心的躺着,把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叫你歇歇的。你这几年,连府都回的少了。恨不能长在兵械厂。这也就是如今年岁大了,否则你福晋都不能饶了你。”

    “四哥您还是做哥哥的呢,说的是什么呀?”

    说的是实话!

    弘历就问说:“老五,你真不累?”

    弘昼心里打突,这话头不对呀。他打着哈欠,“您想啊,臣弟怎么可能不累?臣弟之前多惫懒的人,可如今皇阿玛在的,皇阿玛多恼恨懒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念书的时候就说了,不聪明不要紧,但你懒就是不行。这世上勤快的笨人成事的多了,但这世上聪明的懒人从来成不了大事。这话您忘了?”

    弘历皱眉,“可说良心话,朕即位以来,何曾懒过?”

    那倒也是。

    弘历就又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可这几年,不管是朕还是大臣,都绷着呢。这根弦儿崩的紧了,就容易断。朕想偶尔歇一歇,也叫大臣们跟着放松放松,还错了?”

    我可不敢说你错了。但你紧张是真的,这些当官的可不敢说紧张。你要用他们,他们挺高兴。你要他们什么也别管,那他们一准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顶戴花翎保不住了呢。

    不过弘昼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您要是累了,您就歇歇。怕皇阿玛说,您就说是我病了,不适合赶路。得多歇一段时间。皇阿玛必然就不催了。”

    乾隆就笑,小时候弘昼替他顶杠就是这么着的,反正坏事都是弘昼干的。他哈哈大笑,“你皇兄没那么没出息。放心,我这肩膀扛的住的!”

    正说着,远远的能听见欢声笑语。乾隆在里面问傅恒,“湖上还有船?”

    “因着您不让禁湖,因而还有些游湖的船。”傅恒站在外面眺望,然后才道,“像是一船的姑娘,小孩子家说说笑笑,奴才这就叫人调头,咱们往清净的地方去。”

    “清净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傅恒:“……”之前不是说嫌弃城里吵,不如出来的清净清净吗?

    这边还没说完呢,乾隆已经站出来了。迎风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这姿态怎么说呢?弘昼还是愿意给打八分的。但是外面又冷,风又大,站在那儿,倒是真不怕伤风。

    弘昼裹了狐裘睡他的去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外面在做对联,还有猜字谜,这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玩过,后来谁有闲工夫弄那个。

    他继续睡他的去了。别说,船上晃悠悠的睡觉,整个人还是挺舒服的。

    醒来的时候船已经靠着龙船了,这才被傅恒给摇醒。

    弘昼揉揉眼睛,低声道:“刚才吵吵嚷嚷的,干嘛呢?”

    傅恒声音也不高,“王爷,您别问。”

    弘昼愣了一下,心里有数了,“那你守着,我可就回城了。不在船上呆着大家都安心。要不然,皇上这么着,老圣人问责起来,我知情不报,肯定是要挨揍的。我这般岁数了,再被皇阿玛摁住揍一顿,那真是没脸活了。所以,你扛住,我先撤。”

    说撤就撤,干净利索。

    傅恒没想到这位袖子一甩,真给撤了。他追着喊了好几身,那边头也不回,越喊越远。

    当天晚上,傅恒就眼看着吴书来出去了,然后带着一个人回来。那人黑斗篷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从身边过的时候,一股子脂粉香气。

    这一刻的傅恒站在船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船舱,耳边是琵琶夜曲一首接着一首。然后才抬头望向太空,漆黑的夜空中挂着半轮明月,他想起了那一年,姐姐临去前说过的话。姐姐是在半路上没的,那一晚的月亮也是这样的,半轮而已,一边参差,月亮里不知道是树还是人影,朦朦胧胧的。姐姐说,“想家了,想额娘了。”可那是半路上,没有家,也没有额娘。姐姐说,“还好,我身边还有你这个一个亲人……”

    那晚,他急忙安稳姐姐:“还有皇上,皇上在的,我这就去请……”

    姐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叫了!他是天下臣民的皇上,是后宫那么多女人的男人,也会是更多孩子的阿玛……这么多人,他作为我的丈夫这个身份,于他而言,只占了那么一点点问位置。”

    这是姐姐少有的不夸皇上的话。临死之前说了这些,足见之前的夸赞多是颂圣,足见之前的痴情都是姐姐需要而营造的。她其实比谁都明白皇上的凉薄吧。

    那话也是告诉自己,皇上对富察家的恩宠,也不过是需要富察家。

    一眨眼,成十年过去了。此刻,自己这个先皇后的亲弟弟站在这里,而皇上你在里面……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的时候,可有一丝一毫,想起了我那可怜的,时时被你拿出来念叨一番的姐姐?

    是的!你想不起来了。

    傅恒心里一声长叹,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另一艘船上,和敬披着斗篷直愣愣的看着这边。舅甥俩就这么相互遥遥对视着,谁也没有相让。

    良久,和敬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朝着船舱里去了。

    第二天,傅恒就风寒了,当真是不能继续陪着皇上了,才被遗憾的安置到另一艘船上。

    没有了傅恒,没有人会想着封锁这样的消息。也没有敢擅自替皇上封锁消息。

    然后皇上夜里会召幸一位神秘女子的事,就这样不胫而走了。

    那女子是谁?谁家的姑娘这般的不要脸面?

    跟来的妃嫔乌泱泱的都聚集在皇后跟前,而佟氏却在见皇后之前,被一个不起眼的太监塞了一张纸条。

    佟氏心跳的飞快:这神秘女子会不会与跟自己联系的那个神秘主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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