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浅间站起来,收拾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喂!阿水,你在用洗澡遁吗?” 洗澡的时候, 浅间也反思着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 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里提过——在家庭关系里,父亲并不应该让自己的付出看起来像施舍,而其他人像在乞求。 年龄和见识的差距让他产生了傲慢,父亲的作态,让他的很多行为看起来,和无端的施舍一样让人恶心。 【你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与他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她们其实拯救了自己的孤独,不是吗? 有人陪伴的寓所, 有人畅聊的理想, 有人倾慕的日常, 有人感同深受的不堪. 友情框得住这些东西么? 多少哲人选择了远离,赫拉克利特据说一辈子形单影只,不交半友。 斯宾诺莎、笛卡尔、莱布尼茨三大理性学者一生树敌,终身未娶。 但是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哲人王。他正试图找到解决的方案。 正如他对二见所说,他爱的是二见月海,而不是漂亮女孩二见月海。 和他爱知识、爱安静、爱教员没有什么区别。 尼采说女人的身体里天生隐藏着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 他不想当奴隶主,也不想被奴役,那就只能去掉她们的女人属性,变成人吧。 烦恼着烦恼着,浅间的思维又进入了公孙龙【白马非马】的逻辑辩证中,又联想到自己连大逻辑小逻辑都没读透,读其他哲学著作实在是贪多嚼不烂,以至于根本无法指导自己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难题。 波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阿水?你是晕倒在浴室了吗?没事你吱一声?” “.你快睡吧,我马上出来。” 出浴室时,波奇正靠在床前,戴着眼镜看着书。 浅间晒了衣服,又提醒波奇打开她床头的灯,便关了其他灯。 看了眼书架上多出了一排资治通鉴,浅间摇了摇头,读史的兴趣,又被读哲学的兴趣压了下来。 史学无法降低他的感性,只有哲学这种东西,才是他冷静的解药。 翻了一下号称[最早的推特文]、[最有趣的发疯文学]——文学家兼任业余哲学家齐奥朗的格言体闲书《供词与放逐》。 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虚无主义的厌恶。 波奇关了床头灯,放好书,钻进毯子里,露出披散着金发的小脸,对浅间说道, “阿水~我睡了哦~~~晚安~~~” “晚安。” 房间里陷入寂静,外面的蝉鸣又响起来。 浅间远远地看着波奇。 他没有想到,无论是打工,还是搬出去,波奇都如此顺从。 给她贴上[任性]、[懒惰]标签,并做了其他预案的自己,此刻显得十分愚蠢。 或许波奇也在努力,与过去的自己【出云凯特娅】告别。 自己应该对她更加宽容一些了。 直到听着波奇除了轻柔的呼吸声再无动静,浅间又将目光看向了书上的内容—— 【每个时代,人们都以为自己正亲历着人间天堂的消失,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赞同。这和每个时代都在骂年轻人堕落,但时代正以越来越快的节奏进化一样。 【我陷入了某种焦虑,难以自拔。这时,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一个年长的女人站在门前,我们没想到她会来。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她用她的愚蠢言论对我狂轰滥炸。我的焦虑转变成愤怒,我得救了。】 赞同。自我批判的人永远比那些喜欢批判别人的人来得可爱。但是,觉得愤怒比焦虑好的人,一定是攻击性人格吧! 【当必须要做重大决定时,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征询他人意见,因为除了个别失心疯,没人真心为我们好。】 【爱一个人,为了与之更加亲密,而盼着他遭遇巨大的不幸。】 这两句也赞同,但感到恶心。 如果说今天课间听的纪伯伦《先知》是一部风景纪录片。齐奥朗的《供词与放逐》,就是一个一位情绪大师导演的纪实灾难片。通过剪辑人生卑劣和苦难的真相,劝大家早日清醒过来。 有些后悔看这书了。 浅间宁愿看鲁迅,而不是齐奥朗,因为,除了自以为是的抱怨和讽刺,他无法从齐奥朗的文字感受到力量。投身虚无主义,永远保持怀疑,并不会显得你有多超脱和成熟。 忍着恶心,利用快速阅读看完这部书,浅间又释怀了一些。 带着立场看自己本就反感的东西,本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不完整经历这些折磨,你居高临下的批判,就无法逃离以偏概全的缺陷。 当你抛去立场,以无的心态,试图去理解这个东西,并成功提取有用的方面时,这个东西又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会比近卫千代讨人喜欢。 关上《供词与放逐》,耳边的喧嚣都消失了。 浅间摇头,急功近利地在书里寻找解药,至少应该先敲1000次响指提升运气再看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