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日成神 与 纯净水般的眼泪-《东京僚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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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

    和不死川有些妩媚的眼神对视着。

    浅间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这两个月叹气的次数,比过去16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叹气,和忿怒、痛苦的生成机制一样,源于自己的无能。

    “我们已经够近了,F桑.能说说,为什么拉着月海、麻衣玩小团体活动的理由吗?我以为你不会给我增添烦恼的。”

    转移的话题已经抛出。

    浅间一枚一枚地投完所有硬币,听着噔噔蹬蹬的声响,俯身将2罐葡萄味芬达、1罐酷儿橙汁、1罐怡泉苏打水、1罐无糖雪碧一一拿进怀里。

    不死川想帮忙拿饮料,被浅间拒绝。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退了一步笑着说道,

    “嘿~~~被察觉到了吗?放心,罗伯特君未来的生活,一定是积极健康正能量的哦~我发誓~”

    不死川将手指并拢的掌心对向浅间。

    面对太阳一样耀眼的笑容,浅间依稀记得不死川在日比谷公园和他的约定——

    【不是互相绑架,而是互相成就。】

    那么,你究竟想成就我什么呢?

    没有恋爱枷锁的好感,彼此温暖却不接近的太阳,天长地久的朋友.这些让他安心的词,为什么变质了呢?

    或者说,是我影响了你,对吗?

    “F桑,你仔细想一想,我有骗过你吗?”

    元气少女莞尔一笑,

    “虽然罗伯特君经常说谎,但好像确实没骗过我哟~~~不错不错~~~罗伯特君想要什么奖励吗?”

    “.但我感觉你欺骗了我.我想支持你,不是因为能给我带来什么。是个正常的投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会撤资的。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降级了,F桑。”

    “唔~~~变成资本家嘴脸的罗伯特君可不帅哦。”

    “不帅正合我意。我只是希望那个抱有远大目标的你,能够更努力一点,说了很多遍,不要浪费时间原地踏步啊。”

    看着浅间严肃认真的样子,不死川觉得心跳又加速了一分。

    “其实罗伯特君这样对我说话,我一点也不讨厌哦~~~至于原地踏步只有资本主义才会盲目地痴迷于[增长]吧?很多增长到头来反而是对其他弱者的掠夺哦?”

    浅间顿了顿,仿佛要把周围空气抽干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我说的是个人的增长,

    如果没有进步的欲望,你拿什么实现理想?只是嘴上说说么?

    乐队状况还好吗?以乐队为核心的商业活动能持续多少年?

    和近卫家合作,能不能选家族里靠谱的人帮你分担压力?

    有考察千叶精益福利院之外的福利院吗?他们存在结构性问题、周期性问题还是功能性问题?

    实现一个小目标,需要多少年,多少钱?

    你有研究扶贫的机制吗?

    有研究过儿童贫困自安倍政府17年开始正面应对,这么多年过去,问题为什么越变越大吗?

    有研究过现在每年关闭400多所地方公立学校的原因不是地方少子化而是城乡不平等吗?

    有研究过如何创造高薪的公平的女性岗位而不是逼着更多女性出卖身体吗?

    有研究如何避免出台养老政策反而让更多人选择把父母送进养老院的情况出现吗?

    有研究过日本著名的“低欲望社会”称号背后,平民承担了哪些国家的负担和政府的失职么?

    你的目标明明是星辰大海.

    我从来不是要求你走到某个终点,但踏上取经路,远比抵达灵山更重要,F桑。

    我不想给你压力,不想让你成为我想让你成为的样子,自己终究是由自己塑造的

    但是,

    F桑,你心里的那些让我肃然起敬的理想,难道是骗人的吗?”

    不死川觉得浅间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刺激过度了。

    本想让他变得更坦率,准备说[我当然也有进步啊。我已经比过去更喜欢罗伯特君了,而罗伯特君也因为我变得更坦诚了不是么?大胆的集体告白,我们都还记得哦~~~嗯嗯~~~或许罗伯特君已经变得更加喜欢我了也说不定哟~]

    可听到后面,看着浅间难过的眼神,不死川像吞刺果一样,吞下了这一长段话。

    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是一场疗愈减压之旅.

    本来是由她来当攻坚兵,让他和大家之间更亲密的

    他没一句责备是刺耳严厉的,但是他所关心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支筷子,钝钝地插在她的心上。

    昨天的对话,其实也是这样的.是自己太过放松,辜负了他的期待么?

    想到这两天,脑袋里全都是他的自己,她无法用刚刚扮演的艺伎的语气说,[把我变成这样,全部都是你的错哦。]

    元气少女从来没觉得,一瓶水竟重成这样。

    她的脑袋昏沉,耳根发烫。

    她无法再笑着望向他,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

    她在垂下拿水瓶的手的同时,垂下了头。

    她体内忽然消弭的能量,似乎只能支撑她说这三个字了,

    “.对不起.”

    是的,她有些忘了,忘了那份离家出走的信念,忘了戴上帽子反抗的原因,忘了拿起吉他和画笔微笑的理由。

    她过于依赖他了,以至于产生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安全感。

    以至于比起自己未竟的事情,她更加关心,怎么去回报他、治愈他、解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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