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给的甜蜜-《既然情深,何惧缘浅》


    第(3/3)页

    “哎呀,看看,人家这哥哥妹妹、老公老婆,真是和谐啊!弄得我这心里怪痒痒的,也想弄个这样的妹妹养养。”一个她不记得姓名的帅哥接话。

    他身边的女伴立刻掐住他的手臂:“你敢养一个试试!”

    众人皆笑,景漠宇也在笑,景安言极少见到这样随性的他。在朋友的面前,他举杯畅饮,时而相互调侃,时而开怀而笑,不见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在摇曳的射灯下,闪现一种男人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抗拒。

    似乎,他看她的眼神也变了,说不清哪里不同,反正不管他在跟谁说话,目光总会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隐隐一笑,又移开。

    男人们你来我往地喝酒,女人少不了要陪。明知自己不能喝酒,她也不好太矫情,喝了几口红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酒从不是她的风格,别人没留意,景漠宇岂会看不到:“怎么了?晚饭只吃了几口青菜,酒也不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急忙说:“没有,没有,我看你这些朋友酒量都深不可测,我打算保存一下实力。”

    “怕什么,还有我呢……”

    “我就是怕你醉得不省人事,没人扶你回去,我才要保存实力。”

    他捏捏她的脸,眼底尽是笑意。景安言顺势双手缠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脸颊印上深深一吻。转回脸,她的余光瞥见齐霖端着酒杯,仰起头,一口把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她当然看得出景漠宇故意在齐霖面前表现的恩爱,她也是故意在配合他,因为她比谁都希望齐霖能早点醒悟,放下这段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单恋。

    见他们夫妻感情如此和谐,有人又开始八卦她们的闪婚:“之前接到他俩的喜帖,我真被吓到了,我心目中最纯洁、最温情的兄妹情,一转眼就变成了爱情,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这两人的男女之情绝不是一天两天!”

    景漠宇闲适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端起酒杯,对着在座各位得意地扬眉。

    闹过之后,气氛热烈了,大家开始玩掷骰子喝酒,规则很简单,每人一套骰子和骰盅,大家同时掷,分别猜测骰子的点数,错得最离谱的就要喝一杯烈酒。

    酒真的很烈,红酒、洋酒、啤酒、白酒全部混在一起,混成了妖异的色泽,看着就已经让人头晕了。见没有女人提出反对意见,景安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期盼幸运之神怜惜一下她这个可怜的心脏病人,千万别让她的小命断送在一杯酒上。

    事实证明,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数轮过后,她也不能幸免于难,一杯妖异色泽的酒被端到她的面前,她无言地瞥了一眼景漠宇,他马上读懂了她的意思,接过酒杯。

    谁知他刚要喝,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行,这杯酒绝对不能替!”

    “你要英雄救美也行。”有人又拿了两杯酒过来,放在景漠宇的面前,“老规矩!三杯酒,还有,上次没让我们闹成的洞房,我们可是惦念至今……”

    “言言酒量那么好,哪用得着你逞英雄。”许久不说话的齐霖都发言了,可见众怒难犯。

    “不用你替,我自己能喝。”他们要怎么闹无所谓,景漠宇三杯下去,酒量再好也会伤身。她伸手正要去抢酒杯,景漠宇已经仰头喝了下去,瞬间又将剩下的两杯喝了下去。

    在口哨声中,众人群情激奋地起哄,倒不是为了那三杯烈酒,而是他这三杯酒喝下去,代表性情冷漠的他已经默许了他们想要闹洞房的愿望。

    放下酒杯,景漠宇解开衬衫的袖口,半卷了起来,又解开了领口的第二和第三颗扣子。以往,他大都穿商务休闲装,优雅又冷硬,今天的他,换上咖啡色的休闲牛仔裤和同色系直条纹修身的衬衫,修长的身形毫无遗漏地被勾勒出来,再松开领口的几颗扣子,更多了几分男人的性感。

    “想怎么整我们,说吧。”他说。

    此言一出,他那一群重口味的朋友马上开始激烈地讨论方案。一番讨论后,他们最终达成共识,要求他们当众接吻三十秒不能中断。

    景安言一听这个要求,当时就傻眼了,景漠宇直接把傻眼的她推倒在沙发上,手臂在她的肩膀两侧撑起身体。灯光熄灭,只有一束暖黄色的光束打在他们的身上,本就暧昧的姿势,在光束下更添几分遐想。她闭上眼,什么都看不见,感官却更加敏锐,光线的明暗之间,他拂过她唇边的气息忽近忽远,撩拨得她全身发热。

    分不清是她先靠入他的怀中,还是他先拥住她的肩,他们的唇贴在一起,轻轻的,带着某种期待的试探、某种不安的悸动……越靠越近,吻得越深。他一只手托住她的侧脸,一只手将她揽得更紧。

    这才是她的初吻,镌刻在记忆深处,终生难忘……时间貌似已经超过了三十秒,景漠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有人咳了一声,他们如梦初醒般抬头,只见沙发上端着酒杯的卓超越清清嗓子,说:“看不出景少平时挺冷淡,关键时刻这么热情。好了,我们见好就收吧,早晚有我们结婚的那天……”

    众人干笑了两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举杯畅饮。景漠宇理了理衣襟,优雅地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正口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喝完之后,景安言不小心撞上齐霖深深探索的目光,脸一阵火辣辣地疼,恨不得把脸藏进杯子里。景漠宇拿回差点被她捏碎的杯子,喝完了剩下的一半,拉着她在卓超越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我上周又把你的技术合作方案拿给一家法国的贵金属制品公司看了,他们也很感兴趣,想跟你谈谈合作,你有没有意向?”卓超越问。

    “当然有!”景漠宇说,“你让他们派人过来谈吧。”

    “好。”

    “对了,德国的那批设备什么时候能发过来?”

    “已经发货了,如果没有意外,下个月能到海关。”

    景漠宇笑着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人三言两语就把生意谈完了,又开始和大家推杯换盏。

    大家讨论到婚姻的话题,有人说:“都说婚姻是座坟墓,这年头,真不知是该主动躺进坟墓,占个位置等死,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以后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景安言扯了扯景漠宇问:“你呢?你想怎么样?”

    “不管是现在躺在坟墓里等死,或是以后死无葬身之地,都无所谓,”

    景漠宇伸手帮她拉了拉微皱的裙摆,又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这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甜言蜜语,她笑得一整晚都合不拢嘴。

    后来,大家有说有笑地聊到黎明时分,才有些疲惫,各自散去。走出passionpub,路上已无行人,只剩下无人欣赏的霓虹灯独自闪耀,齐霖站在无光的暗处,身边已不见温婉可人的美女。

    “上车吧。”景漠宇为她拉开车门。

    景安言正欲上车,齐霖从暗处走过来,对她说:“言言,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她也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她看向景漠宇。

    “我在车里等你。”他说。

    景安言点点头,默默地跟着齐霖走向passionpub旁边的街边转角。

    “我决定明天回意大利了。”齐霖开口,他的神情比黎明前的天色还要浓重。

    “明天?这么快!”

    “已经晚了,我有份设计图,上个月就该交的。”

    本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听到他说要走,她便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却对她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原本以为她嫁给景漠宇不会幸福,因为景漠宇那样的男人太冷淡、太理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怕她选错了路,怕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等不到她想要的……后来,他又听说他在外面有女人,更担心她会被他伤害。所以,他才会不管什么规矩、什么道德,一味地劝她离婚。

    他还说:“言言,今天我看见你们在一起,我才相信你是对的,他不是不爱你,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你们现在的关系……是我多虑了。你那么聪明,那么了解他,你当然知道怎样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隔着幻彩的霓虹,她望着齐霖,第一次发现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花花公子,他甚至比很多男人、比景漠宇更懂得爱:“齐霖,没有爱上你,只怪我上辈子没修来那个福气。”

    他笑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别不知足了,你知道吗,我认识的景漠宇,对所有的女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就算到pub也不过是为了陪大家玩玩,没见他真对哪个女人产生过兴致。我们这些人还曾经跟他开玩笑,说他可能某方面有缺陷,才会对女人这么冷淡,他也不否认,一笑了之……今天,他那样冷静的男人都能为你理智尽失,沉迷得跟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要他为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才高兴!”

    高兴?她不心疼死才怪呢。

    “齐霖,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了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女人。”

    齐霖摇头:“我可没有那么高的精神追求,看见你过得开心,我就知足了。”

    “……”她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言语在他面前都不过是苍白的安慰。

    “好了,我该走了,再不走,你老公又要吃醋了。”他笑着吻了她的额头,送给她最后的祝福,“言言,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齐霖走的时候,晨曦初露第一抹白,景安言看着他走远,只觉得被一个男人这样深切地爱着,真的很满足,如果这个男人是景漠宇该有多好……不,她马上在心里打消这个念头,她已经拥有很多,不能再贪得无厌地奢望更多,贪得无厌的人最终会一无所有。

    一辆车缓缓地滑到她的身边,停下。

    她转头,看见景漠宇在对她笑,那笑容让passionpub的灯火都暗淡无光。

    “他说,他明天回意大利。”

    “他终于放手了。”

    “嗯。”她坐上车,很认真地对景漠宇说,“哪一天你想我放手,千万别把戏做得这么足,我的小心脏可没他的强健,你只要搂着她在我面前晃一下,我会立马放手,并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

    他瞥她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哀乐:“你要是哪天想让我死心,也不用把戏做这么足,你搂着他在我的面前晃一下,我马上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我发现你讲的笑话特别好笑。”她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我爱听,你以后多说点给我听……”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嘴唇似有若无地停在她的耳朵边:“言言……我们回家吧。”

    她的小心脏好像顿时不会跳了。


    第(3/3)页